剛生完小孩不久的女主管上星期帶著baby來公司,是個可愛的混血小公主,圓嘟嘟的眼睛肉嘎嘎的小手小腳,還不能對焦的迷茫眼神特別純真.
我隨口問:是親餵母奶(breast feeding)嗎?
女主管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訕訕的說, oh, it’s too hard. Baby不太會吸,喝奶的時候又太舒服,常常喝沒五分鐘就睡著,沒喝飽所以睡不到半小時又哭著餓醒.護士說把baby衣服脫掉,冷冷的喝比較不會入睡,但是實在太麻煩了.每三個小時擠一次奶也好麻煩, such a hassle,所以現在是半母奶半配方奶.
我也不好意思起來,很無心的問題卻變得像暗暗指責,讓他訥訥的為自己辯解.一直餵母奶餵到小鬼兩歲的我總以為我的母奶之路順風順水,不就是掀起上衣把嬰兒的頭撈過來這麼一回事兒.聽了新手媽媽的心得有如當頭棒喝,一棒打碎記憶的封印.
原來生產完身體會分泌荷爾蒙讓媽媽忘記產程的痛苦是真的,因為我連餵母奶的辛酸血淚史都忘的一乾二淨.這就是造物主的偉大,所以才會讓我失心瘋懷上第二胎,我怎麼會蠢成這樣啊我!(自掌嘴巴)
我是一個很孤僻的人,越老越嚴重.
小時候跟爸爸媽媽出門交際應酬,只要說幾句阿姨好叔叔好我讀五年級,就可以悶著頭畫娃娃或者是看小說.大人的交談我一概不參與(那個年紀也談不來尹清楓命案,只看過金田一密室殺人事件),話題要轉到我身上也只需露出靦腆(假仙)的微笑就好.小孩有耳無嘴,掂掂就好.
再大一點不愛跟父母出門,大人不在家才可以瘋狂的講電話和偷看三級片(這讓我決定等小孩進入青春期時要裝閉路攝影機).要是在父母在家宴客也不錯,下樓問安填飽肚子之後就可以躲在房間裡繼續那本未完成的愛情小說.若是不得已得出場接客,因為已經到了把書或電玩放在大腿上把玩會被數落是沒家教的孩子的年紀,所以練就一身把無聊當有趣的演技,明明很放空可是大家在哈哈大笑時會很準時的回到現場,客套話要說也溜得很,一副友善和睦敦親睦鄰的模範生樣.
然後進入大學.爸媽的朋友就不用提了,不太熟的點頭問好就無話可說,他們一臉尷尬我卻怡然自得,隱身回房躲在我的小天地.我媽心情不錯的時候就跟友人解釋我課業繁忙,不爽的時候念我自以為高貴跩個屁,其實越大反而越不愛客套,也不知道除了客套之外該幹啥好,到不如別瞎忙了.更奇怪的是在學校裡我也是孤零零的獨行俠,人家大學生活CLUBING ALL NIGHT LONG忙社團活動到處把妹釣帥哥,我卻只因為新鮮去了幾次之後就謝絕邀約,寧可在家上網到半夜也不要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打發漫漫長夜.說真的最主要原因還是才首次參加某社團的ICE BREAKER就認識我老公結下孽緣,之後洗淨鉛華乖乖在家相夫教子做個賢妻良母(誤).我回想大學時代驚覺僅存的交心好友居然只有一個,才反省起自己的反社交主義.我這人不只不會交朋友,更不會維持友誼.享受個人時光勝過群居生活, 從來都不是長袖善舞的料.想到要和一群人打交道就頭皮發麻,出遊夥伴越單純越好,半生不熟的人會讓我情緒不穩,動不動脾氣就舉起來.
到現在當媽又是職業婦女(這一詞深深打擊我稚嫩的少女心),依舊越活越回去,拼命的minimize和人接觸的機會(ie. f’(x) = 0).為人母似乎應該要有一群互通有無的閨中密友,隨時可以call來一海票年輕辣媽們交換媽媽經,放任孩子們在麥當勞玩鬧然後喝著咖啡吃著parfait說說哪間幼稚園品質好價錢公道哪個超市最近大減價洗衣精買二送一還不加稅小孩大便老是不說害媽媽洗內褲洗的一手屎味老公回家就翹腳看電視兼剔牙令人髮指之類的生活點滴.我看著許多媽媽的blog就像經歷了別人五彩繽紛的故事,轉身看我的來時路心裡就冒出”人生是黑白的”那句廣告詞(需要保肝了嗎?).我連跟我兒子的同學的媽媽都沒話說了(驚) 買菜呢最常發生的場景是當我指著龍蝦一磅$13.99的牌子說好便宜時老公就會冷冷的說上禮拜是8.99(大驚).我媽在電話裡跟我說兒子的朋友本來週末邀他去參加生日派對可是我媽婉拒了我高興的差點把腳指甲剪歪(這是哪門子的媽媽?!) .更不用說現在又懷孕了真的很煩不熟的人左一句”這次想生女生吧?”右一句”喔難怪變胖了!”諸如此類讓我不想回應的話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comment啊人家只是在客套.雖然我都想回關你屁事). 回到家如果公婆也在禮貌上應該要上樓去打聲招呼,但是累個半死的不孝媳婦只想不說話安安靜靜的發呆.責任與私慾兩者的拉扯常常讓我痛苦掙扎到接近人格分裂.回到家還要應酬的感覺真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在娘家常常是視兩老為無物啊(非常不孝).
年紀小的時候覺得大人很奇怪,很煩,總是很獨斷的替我們決定什麼是好什麼是壞,擺出一副'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的姿態真叫人討厭.我們一點自由都沒有,大人一點都不懂我們的心.
然後我們反抗,我們頂嘴,我們強烈的捍衛長大的自主權,洋洋得意的利用父母對我們的愛來打敗他們.最後他們總會語重心長的冒出結論: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
幹麻這樣說,我們已經長大了!
我曾經認同'代溝'這個說詞.本來嘛,年輕時候牽牛耕田的老一輩,畢竟跟看著電視拿著iphone的我們不一樣啊.
大人,真的不懂年輕人的想法嗎?
已經不是夢幻少女開始(我是說心境),就對過生日這檔子事提不起勁.每年都想要安安靜靜的度過這24個跟平常也沒什麼兩樣的小時.可是每年都會有太愛我的朋友(這樣一說應該就不會愛了)擔心我生性靦腆害羞不敢提出來,總是大張旗鼓的替我這老人家辦壽宴.兩年前是傑克cady morgan lillian當然還有固定班底宋伯威父子抓我到外母屋,大熱天的吃豬背火鍋.去年的今天是ted老師張羅,還有美麗的wei和可愛的tanya,找了最親愛的mfrm同學們在冠寶吃烤乳鴿和手撕雞,吃完晚飯還送jerry去機場,真是生日趴加送行宴,一兼二顧.
在那一個晚上,誰也想不到,365個日子後,我會獨身離開溫哥華,到水的那頭,坐在這邊,抱持著這樣一份心情,靜靜的,在我自己租的小套房,一個人,打著這篇文章.
有時候不去想,千言萬語湧上心頭,有時候回頭看,又像是什麼都未曾發生過.曾經風起雲湧,或是風平浪靜,在這一刻,都歸零.
就跟你們說我不愛過生日...日子過就過唄幹嘛還每年設個里程碑作上期回顧讓人哭一哭之外還提醒自己少一年好活?聖誕節還有跨年倒數加上農曆春節就已經夠折騰了啊...
可是我要說,過去這一年,是我生命中最豐盛甜美的一年.如果說前一年在MFRM我播下種子辛苦耕耘,有意無意地替自己的未來畫下藍圖,今年就是所有因緣開花結果的時候,而生命,也走著自己描繪的旅途.以前總覺得生活中的種種出現得很隨機,可是現在細細回想,哪有一件事,不是因為一連串有心或隨意的巧合串聯而成型?
因為對閱讀特別偏心,所以看了侯文詠的白色巨塔,就對電視版意興闌珊,尤其是言承旭啊...看著那頭栗棕色,永遠有型走路有風的頭髮,還有帥到不像醫生的臉蛋(這是一種stereotype嗎...?醫生們不要生氣喔),讓人興起轉台的念頭...
但是,故事內容還是令人喜歡的.人生有太多灰色地帶,侯文詠總是輕描淡述的宣染出落在交界處的不得已,夾在我們自以為壁壘分明的善與惡只間的掙扎試練.年輕一點的小大人替這個故事標上愛情的遺憾,以為人生最痛的莫過於蘇怡華不能和關欣在一起.傻孩子,生命中很多事,沒留心的時候平靜無濤,所以大家把目光放在刷上岸頭的小波浪.當無法預知的震盪在深處發生時,激起的海嘯之高,破壞之猛烈,又怎麼是輕輕撫過沙灘的,美麗的,細碎浪花可比擬.
在那個時刻,面對無法逃避的巨浪狂潮,愛情,已經微不足道了.
我要把醜話說在前頭.故事我喜歡,演員我也喜歡.可是,看到言承旭我還是得忍下轉台的念頭啊啊啊啊!!(所以說言承旭不是演員囉?!)是,蘇怡華是個正直天真的熱血青年,以病人的福祉為第一要務,總而言之是個無意間闖入殘酷的權力森林裡的小白兔,可是,可是!他單純,但是!他不是個白痴!!他是苦讀八年經過實習住院一路流血流汗爬上主治醫師的高材生,他不會說話弔兒郎當輕浮沒自信的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他不應該總是長髮飄逸全身被星星包圍的出現,他不可以看起來像三流學院混了八年還沒畢業的小混混,喔老天爺~氣質就是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到讓我起雞皮疙瘩,讓我如果真遇上這樣的醫生我會默默的去掛別的醫生,帥哥可以拿來吃可是不能拿來為醫術掛保證(私底下出來喝咖啡可以啦you know what i mean).
就是這一號人物,還有他在片頭唱的那首聽了頭皮發麻的歌(怎麼不乾脆片頭片尾都放"曾經太年輕"就好了...),讓這部明明很流暢的片子總是打嗝在男主角很虛,讓人想大叫"你說什麼?"的說話方式(氣這麼虛身體不太好喔,難怪林志玲會...唔!!!),還有太過偶像劇的輕挑表情,還有,那個髮型!!!(總之就是對頭髮很不滿)讓我一直想,所以康雯麗一定身兼護士及髮型設計師,打開她的抽屜會有各式梳子吹風機髮膠和鯊魚夾,沒事就在蘇醫師辦公室替他sedo頭髮,下班應該有去髮廊兼差才會這麼專業.
七天前接到research team給的offer,過了七天心神不寧的生活.
沒有預料只在rotational program短短三個月,才經歷了兩個部門,就必須面對抉擇,雖然暗自開心有人appreciate my effort,可是取捨之難,應該是我短短25年來(!)難度最高的吧.
問了好多人的意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見解.最後決定權當然在我,只是I know what my soul wants, but my body wants otherwise.
接了,馬上有福利,有加薪,有分紅,有穩定的工作和生活,有不錯的同事,有可以預見的前景,再也不用到不同部門遊盪然後擔心end up沒人要我,似乎所有短期內的問題都有了正確答案,滿足所有的喧囂.
身體嘛要的只是溫飽.
好朋友怡蓁計畫要來北美玩,如果成行,舊地重遊溫哥華,開玩笑的說上次沒去victoria,這次就有嚮導了.
我很樂意招待賢伉儷,只是目前活動範圍只在公司方圓一公里,上班下班買菜偶爾走15分鐘逛mall周末坐公車去搭ferry,其他沒有.好吃餐廳沒有,好玩景點沒有,好逛店家沒有,想不出來該帶好友去哪溜達.
島上風大,雲總是走得特別快,常常背上還留著暖陽的餘溫,一轉頭窗外已經下起雨. 以前出門不帶傘,現在包包裡放了小小摺疊傘,吃了好幾次天有不測風雲的悶虧開始學乖.回到溫哥華把傘取出來,丟進去的是小孩的書本玩具.車外人群熙來攘往,車內聽著上班途中自己一個人的寂寞不痛.心裡面可能覺得自己只是這個海島城市的過客而已,可是記憶悄悄的累積.
年紀小的時候對於離開的感受很淺,揮著手說再見就會有再見的一天.15年前我是台灣在溫哥華的旅人,十五年後我是溫哥華在victoria的過客.現在每當有人問我"where are you from"我都要怔忪好一陣子,short answer or long answer?
回頭看,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播下回憶的種子,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出思念的花朵.
明天就到這島上30天,整整一個月了.
領了兩次薪水,自我感覺良好.比起學生生涯,雖然比不上拿到A+受肯定的喜悅,但比以前只出不進的感覺踏實,看著薪資單,覺得人生充滿為了五斗米折腰的俗氣.
遇到了很多好人跟某些不太好的人.一直都知道世界上有些人可以用除了實力以外的東西生存下去,有時候耍心眼偷搶拐騙也只是單純的想維持表面上的優越或是賺一分溫飽,這些我都可以理解,看他們被揭穿包裝有時候也同情他們.只是我做不來那種混口飯吃敷衍了事的態度,也不想和他們有交集.好加在下星期就換到別組實習,只是今天以要換組所以時間不夠的理由拒絕了某人又丟來自己不想做/做不來的工作,從回信中感覺她不太爽...不知道小人如她是否會去造謠生事,可是我是在rotational program,又不是他一人的苦命小助理,總不能為了他抹滅了公司讓我到處經驗的用心吧.而且說實在的我也不想跟做作又情緒化又實力很差的人共事啊,可憐了真的想做事的人耶!總之以後對她是敬而遠之,相信不會有機會在跟他合作了,阿彌陀佛...
當然公司裡大部分的人都很認真,像是我上面的senior analyst就讓我impressed.撇開他十幾年的工作經驗,光是他嚴謹的工作態度,漂亮整齊設想周到的model,別人中午出去吃飯摸魚他卻邊吃中餐邊工作,讓我這個小螺絲釘很仰慕.所以現在也依樣畫葫蘆的邊吃飯邊做事,只是飯粒常常掉到鍵盤上...看來也要跟他一樣吃三明治才能真正學到精隨啊~~現在上班老是有點心驚膽跳,這一年的rotation總覺得是一年的試用期,大家當你是intern一樣客客氣氣,很難看得出他們到底滿不滿意我的成果,有沒有想留我在他們的department的意願,我想我雖然經驗不足,可是至少要態度正確,這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苦肉計讓小女生來用應該有效吧...願主保佑我!
找到另外一間小套房,下個月就可以搬了,心情挺愉快.還是喜歡新一點的building,小無所謂,反正我也只需要一張書桌和一張床. 新房東是個年輕女孩,人挺親切可愛,把房子交給像我這樣的房客他應該不用擔心.
送走了乖乖合作的小鬼還有親愛的家人,回到房間,面對的是久違的寂寞.
多久沒有一個人? 當所有的時間和空間都是自己的,才發現空白很難填滿,難以言喻的空虛溢了出來.
懷念起在MFRM的生活,總是有人陪我坐捷運回家聽我說話
懷念起爸媽和AMY,一家人能在一起就算吵架也是好的
懷念起吵死人的小鬼,原來是他讓我忙得昏天暗地沒機會寂寞
自從確定要離開vancouver到victoria上班之後,心裡有如脫韁野馬,好想好想在藍天白雲下的綠色草原狂奔.
我一直以為自己結婚以後會收斂起年輕時的姿意妄為,東方社會教出的小女孩再怎麼新潮也離不開傳統框框.可是當生活圍繞著別人打轉,委曲求全事事周到還是常常招來不滿,我覺得我真的累了,好懶得再犧牲自己為別人著想,好厭煩過著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日子,好討厭身不由己仰人鼻息的感覺.
當然在轉機降臨前我只能很有耐心很認命的不斷妥協,跟別人妥協,跟自己妥協,好像每個人都覺得跟你咬一塊肉你也不會死,分割到最後你什麼也不剩了. 每天每天就是被東拉西扯的無力感淹沒,別人可以拍拍屁股當大老爺不管的事,在我身邊日積月累下來形成逃不了的大漩渦.
香港,多倫多,紐約,倫敦.無論哪個城市都閃著誘人的光芒.可以很冠冕堂皇的說為了更好的未來而離開,可是心底怎麼會不知道騷動的根源. 原來我無時不刻的都在找機會脫離這一切,任何一塊可以讓我攀附的浮木都是快滅頂的我的希望.
我好想呼吸,其實也只是想呼吸.可是當戴上這付枷鎖,就連呼吸也如此困難.過去三年我覺得自己像隻水下困獸,只能憋氣蟄伏,要是耐不住性子大口吸氣,就會嗆得全身發痛.現在終於我靠著自己的力氣掙脫,就再也再也不想回去了.
小鬼開金口已經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進步之快讓我們大感意外,每天都有騎著千里馬的競速感,還來不及記下上一段旅途的景色又到了下個里程碑.
一開始是單字,再來是簡單的句型-兩個字三個字.講句子要邊說邊想,一字一字的像在拼圖: 媽-媽-我-吃-糖-果.眼珠子邊說邊轉,很努力的絞盡腦汁擠出僅有的那幾個詞彙來拼湊,看得出來有在用腦,但那一字一鑿的聲調讓我們很有提心吊膽的懸疑感,聽完整句後會不自禁的鬆一口氣.
接著是一連串的進展.句子越說越長,會學著婆婆說"太陽下山馬麻接你把拔接你"(是"我"啦~到現在還是分不清你我他),還會在一直煩婆婆看他拼拼圖卻沒有得到婆婆的關注時自言自語的說"一直找婆婆幹什麼?一直找婆婆幹什麼?"
很愛唱歌!到現在應該會唱二三十首兒歌了吧,而且反應快,一聽到有人說"妹妹"就開始唱"妹妹背著洋娃娃",會把哥哥爸爸改成哥哥叔叔(所以爸爸不偉大溜),找玩具的時候會唱"一二三四五六七,我的恐龍在哪裡".不過小毛驢還是會唱成小貓咪,名譽照我家怎麼聽都想"擠及這麼大"(好了念過去就好了不要再回頭想!!!小孩子是很單純的!!!) 除了唱歌還會背三字經和唐詩,偶爾會冒出幾句"讀書"(佛堂的小朋友讀經班)時聽來的孤之哉和子曰. 雖然我對小孩的智育發展是很順其自然,認為學習來自日常生活而不是坐下來數一二三,也不覺得孩子聰不聰明是多大不了的事,可是看著一個小鬼搖頭晃腦的念著他似懂非懂的詩句,虛榮的感覺還是飄了上來.阿~當父母就是這樣膚淺壓~
聰不聰明是一回事,鬼靈精又是另一回事.搞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以前不會說話所以表達不出想法,還是一下子突飛猛進學會鑽大人那點惻隱之心的漏洞,總之這小鬼"精"的程度和他的語言能力平行發展相輔相成,開始有狼狽為奸的狡詐.剛開始聽了會笑著想嘩小鬼你好機伶誰教你的,現在聽了會瞇著眼說嘖嘖你這小鬼跟你娘玩這招.
各位觀眾!!!(好啦其實也沒幾個...)
小小聲的說...我找到工作了耶....
悶了很久才紀錄在這裡,是因為喜悅需要沉澱,才能很完整的表達.不愉快的發洩通常一發不可收拾但也來得快去得快;快樂的感覺掂在手上,總是有不切實際的恍然,一直到確定了他的存在,才敢放心的微笑起來.
追溯了來龍去脈,我想這份工作真的是上天安排.是接連不斷的偶然和巧合,才會交到我手上.最開始是,進了MFRM Program,替學校基金當義工,就選擇了fixed income.本來的想法只是單純因為大家都搶著要equity,而且之前和fixed income接觸很少,所以才好奇的選了這塊冷門區域來做做看.到第二個學期開始上fixed income的課,遇到了我的啟蒙導師 anton,讓我發現fixed income 還有 credit risk原來這麼神奇又有趣,比起equity不知道複雜有趣多少!
開始找論文題目的時候,本來想做的mergers & aquisitions 被說資料難找.想做MBS,找某位教授討論又被他敷衍的態度氣到,於是轉向anton求援.因為fixed income是他的專長,加上我又自願替學校基金做fixed income Q2的季報,所以很自然的把target narrowed down to fixed income. anton很阿莎力的丟給我一些paper做參考.他說,把這個model拿去用在學校基金上,because this is what employer wants to see, they want to see something you apply to real world. 當時又是很naive的想說,耶~有現成的題目做那再好不過了! 可是做起來真是痛苦萬分...數學底子不夠好,programming的程度又只到小學,面對以計量為主的fixed income實在是有苦難言.最後總算用了"自以為正確"的方法做出來,雖然會被專業人士笑,可是我覺得那是對自己的挑戰,和跨越障礙的考驗.那種"原來我也可以"的感覺,真的很好.
個人認為自己在外面脾氣算頗佳,雖然本性是心眼小又很機車,可是通常聽了啥難聽的話都可以當空氣,笑笑就過去.就算不爽也不會寫在臉上這種假人角色算扮得不錯,回家槌心肝那是另一回事溜.
可是某些人,很少數很少數的某些人一開口,就會讓人有"憑你也敢跟我說這種話"的不爽感,而且連讚美還是鼓勵,聽起來都變得很sour.
我覺得自己的大缺點就在於,我只佩服有能力或是努力生活的人,絕對的尊賢不敬老. 最討厭聽到人依老賣老說"我是你xx"就可以為非作歹了起來. 光是這種態度就足以讓我把此人打入黑名單. 就算你是我媽(媽對不起!我只是舉例!),沒什麼讓人欽佩的點,那我也只是表面上跟你保持基本的禮貌,打從心裡是看不起你的. but don't get me wrong,我的range很寬,所以很少人,真的很少人,會被歸到黑五類.
在這邊我也不想指名道姓.只是當媽也沒好好當,只會怪小孩個性不好(阿不是你生你教的喔?!),當老婆也不會分擔老公壓力,拿著老公的成就在那邊自以為是,誰不知道錢是誰賺的,就憑你?!哼哼...當媳婦又更不用說了,雖然我也不是個什麼溫良恭儉讓的好媳婦可是某些節骨眼我該做的還是會做.純純粹粹一個naive,shallow housewife,我只能可憐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自我感覺良好,沒什麼好跟人相提並論的所以只好打壓別人說說八卦來讓自己好過一點.
you know, we all need to live upon something...什麼都有的人不需要誇耀,什麼都沒有的人才要虛浮.
Once you go black, you will never go back.
改變了,就再也回不去. 一年,原來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我覺得這真適合我,因為我曬黑了就很難白回來了說...
XD
